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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爹,你不是說過,誰送給元寶的禮物,元寶墜喜歡,你就會給誰獎膩咩?爹爹是皇帝,一言出出,死……死馬難追!”
葉元寶仰起白軟的小臉,小肉爪搖晃著葉淩淵的手臂,奶聲提醒。
葉淩淵認真思索了下,才理解小元寶想表達的意思。
他輕點了下,葉元寶嬌軟的鼻尖,輕笑糾正道:“小十三,是一言既出,駟馬難追!可不是死馬!”
小元寶紅著小臉,直往葉淩淵懷裡鑽:“哎呀,爹爹能聽懂,元寶在講什麼就好鳥~不要說出來吖~”
多不好意西呀!
屏風後。
聶雪兒臉上妝容,被淚水打濕,胭脂腮紅糊了一臉,仿若個臟兮兮的猴子屁股。
她瞬間收起眼淚,眼中的淒楚,早已消失不見。
聶雪兒暗中翻了個白眼,不甘心的嘀咕道:“堂堂公主,怎的眼光如此爛?一個便宜娃娃,怎麼比得上,我送的夜明珠……”
這輕飄飄的一句話,正巧一字不落,飄進葉元寶的耳朵裡。
“當然比不上啦!”
葉元寶板起小臉,她坐在葉淩淵腿上,習慣性晃了晃小腳丫子。
軟糯糯的小奶音,十分認真:“物以稀為貴的道理,你都不知道咩?元寶的屋幾裡麵,有好多顆夜明珠啦,都是爹爹送噠!
還有一顆,比元寶還要大呢!放在屋幾裡麵,當燈燈惹!你家裡冇有夜明珠燈燈嘛?”
聶雪兒臉色一赭,咬唇道:“臣女……臣女家自然是冇有的……”
足有人高的夜明珠,她都還冇見過!
“啊~”
小元寶有些遺憾道:“你爹爹連介個,都冇有給你買呀!你家介麼困難的咩?”
聶雪兒:“……”
葉元寶這話也不假。
和公主相比,區區尚書之女,確實窮酸了不止零星半點。
葉元寶小手一揮,慷慨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顆夜明珠,就送給湘兒姐姐鳥!湘兒姐姐晚桑,起夜的時候,可以用乃當小夜燈呢!”
聶雪兒不可思議的,瞪大眸子。
她花重金購來的夜明珠,居然被葉元寶,送給聶湘兒當夜燈!!
她聶湘兒配嗎?!
聶雪兒的臉,都快被氣綠了!
她捏緊手心,剛想出聲勸阻。
卻被葉淩淵打斷:“聶湘兒,朕之前允諾,若誰送的禮物,最合小十三的心意,朕便有重賞!你想要什麼獎賞?金銀珠寶?還是脂粉釵環?”
聶湘兒眉間,驀地浮現起喜悅之色。
她想也冇想,便走上前,腰背挺直跪在地上,目光堅定道:“湘兒不求金銀財寶,隻想為湘兒的母親,求一個名分,讓她堂堂正正的進入聶家。”..
葉淩淵疑惑挑眉:“你的母親?”
“是!湘兒的母親,曾是蘇江一帶,名動天下的琵琶女。後來,母親與進京趕考的父親一見鐘情,但是父親出身寒門,身上盤纏不夠。母親便毅然決定跟隨父親,一同來到皇都,在教坊教習琵琶,以此供父親讀書。”
說著,聶湘兒的眼眶,不覺間濕潤了。
“父親不負眾望,金榜題名,家裡的生活,也日漸富庶。父親也將鄉下的祖母,接到京城之中。可祖母嫌棄母親身份低微,遂以死逼迫父親,不讓母親進門。
母親因為先前,在教坊操勞過度。生下湘兒後,身子越發虛弱,還要忍受祖母三天兩頭的辱罵。不久,母親撒手人寰後,父親將她的牌位,偷偷放進了聶家祠堂。
可自始至終,父親從未給過母親名分!湘兒的母親,漂泊一生,牽掛不多,唯有此事,她至死都在耿耿於懷!所以湘兒鬥膽,想請皇上做主,讓湘兒的母親,能夠堂堂正正的進入聶家!”
話音落下,聶湘兒的臉上,已經掛滿了淚痕。
小元寶也深受感動,蝶扇般纖長的睫毛,綴著晶瑩的淚珠。
她動作熟稔的,揪過葉淩淵的龍袍,擦了擦眼淚。
軟軟的小奶音裡,帶了點兒淡淡的鼻音:“爹爹,湘兒姐姐的孃親,好可憐呀!你就答應她吧!”
“朕一言九鼎,自是不會食言。”
葉淩淵寬慰的,拍拍小元寶的手背,嚴肅的又問了一遍:“聶湘兒,如此大好機會,你確定,不為自己求些什麼?”
“湘兒唯有此願,願皇上成全!”
“既如此,朕便封你的母親,為三等夫人。擇日,由你的父親,親自將她光明正大的,迎回聶家祠堂。”
聶湘兒喜極而泣,淚珠止不住的往下湧。
因為激動,她的肩膀顫抖著,嗓子眼兒都在發顫:“湘兒代母親……謝皇上恩典!”
母親,您的心願,女兒終於替您實現了!
您在九泉之下,也能安心了吧……-